Alone_Protection

今天也是为别人的爱情流泪的一天

醉酒

ooc/勿上升真人

 

 

金容仙和文星伊的相识,不是通过共同友人,而是酒精。

 

暗紫色的灯光下,油腻的走廊上布局相似的房间传来不一样的鬼哭狼嚎,混合着聒噪的背景音乐。整个场景仿佛塞壬的歌声,勾引着每个怀揣心事的人一醉方休。

 

一双白得发光的双手,指节棱角分明,抓住马桶竖起的盖子保持身体平衡,细微的颤抖昭示着主人的难耐。文星伊保持着抻拉的姿势,垂下的发丝遮盖住侧脸,肩膀因咳嗽剧烈起伏,宽大的淡紫色卫衣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瘦小。

 

哐哐。

 

哐哐哐。

 

有人砸洗手间的门,一次比一次重。

 

忽地门被甩开,眼睛红红的人没头没脑撞出来,和金容仙的脑门儿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 金容仙额头传来一阵痛意,发出短促的惊呼,下一秒头脑就被愤怒占据。

 

没人能在纪念日那天被分手还能保持心态平和。

 

金容仙用这个借口解释了今天所有的失态,包括但不限于:在螺蛳粉店借着辣椒素大哭特哭,冲等车时哭闹的小孩子大吼大叫......

 

以及,现在揪着眼前这个人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没长眼睛。

 

几乎是马上,金容仙就后悔了。她脑海里期待的反击并没有出现。面前这个人似曝在强烈日照下的雪人,缓慢地软了身子,贴着隔间的门滑坐到地上。

 

紧接着就是呜咽声,卡在喉咙里,断断续续的。

 

金容仙被吓到一瞬,可是尿意更急,先去释放了自我。出来洗手,发现那个浑身散发颓废气息的人还是没起来。

 

俗话说得好,吃的掉地上三秒以内还能吃。这人都搁这儿坐三分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要。

 

“你朋友呐?” 她试探性地推文星伊的肩膀,没有回应。

 

半晌,传来闷闷的一句,“他们不在。”

 

“站得起来么?” 金容仙几乎下意识问出这句,然后又暗骂自己不争气。

 

从来,只要身边的人情况更糟一点,自己就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照顾起别人来。说是一种自我疗愈也好吧,不过太残忍了些。

 

双手穿过她腋下,用了酒精上头的蛮力把人架了起来。那人也乖乖地支住身体,但是眼神出卖了精神依旧出走的事实。

 

“走,我扶你回房间。“

 

两个醉酒的人背影左摇右晃。

 

 

第二天。

 

要不是换了身衣服,金容仙会怀疑自己进入了时间重复的怪圈。

 

同样的卡拉OK厅,同样的卫生间,同样烂醉的小葡萄。文星伊的发色实在罕见又亮眼,脸埋在洗手池里也被金容仙一眼发现。

 

文星伊捧了凉水糊了把脸,优秀的视力发现了从隔间出来的那张熟悉面孔。酒精的麻痹下,尴尬的对话也能自如地出口。

 

“昨天是你...把我送回房间...对吧?“ 小葡萄滴溜溜的眼睛努力聚焦,通过镜子看向旁边的人。

 

“是。“ 金容仙看她用力发音的样子有点好笑。

 

“谢谢...等下请你喝酒好不好?“

 

“怎么,自己买的酒多了消不掉嘛?“ 金容仙口条流利程度占了上风,开始欺负人。

 

“不...多了没...我没买...想感谢你来着...“ 文星伊说着脸颊更红了。

 

走进房间,自然地走到点歌机前,一点一划。

 

一整页的苦情歌。

 

金容仙心下了然。她打断盲人摸象一般到处找瓶起子的文星伊,递给她一个麦克风。

 

“唱一首吧,唱出来心里会好受点儿。别光喝闷酒。”

 

文星伊一开口就哭了,在金容仙的意料之中。

 

别要给我知道被遗下的残酷夜晚你在谁的拥抱里

信任一点点失去

你被抚摸的景象

挥之不去

 

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的开关坏掉,文星伊一首一首唱着,金容仙一瓶一瓶喝着。

 

等到包间check out,桌子上七七八八的都是空酒瓶。金容仙仍旧清醒,带着同样哭过的眼睛,直接把文星伊扶去了旅馆。

 

转天醒来,头痛欲裂,肚子还咕咕叫。摸到桌子上的字条怼到眼前看,文星伊渐渐回忆起昨晚。

 

“今天别再去喝酒了。账也不用算了。但是得请我吃顿好的!” 

 

文星伊眼神下移,瞄到一串数字,后面跟了一个凶巴巴的表情。

 

字体凌厉,口气也不容质疑,还在宿醉中的文星伊很难把它们和那张娃娃脸联系起来。

 

打开手机,艰难地完成了手指运动。发完邀请,又翻过来扣上,继续补觉。

 

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失恋这种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再次见面是下一个周末。

 

入冬有段时间了,晚上冷得变态,脸都要缩进围巾里才堪堪抵御住刮刀子的寒风。

 

文星伊选了家特色煲汤的店。金容仙顶着风的阻力拉开沉重的卷帘门,镜片瞬间蒙上一层雾。

 

饭店这个时节生意好的不像话,摘掉眼镜就是半个盲人的金容仙只能听到各桌嘈杂的交谈。

 

“你来了。” 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女声。

 

金容仙回头,习惯性眯起眼睛,捕捉到了那缕紫色的发。

 

“过来吧,我已经找了一个座位。” 文星伊牵起她的手腕。

 

落座后,她指了指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小碗,“不知道你喜欢的口味,就先要了一碗热汤,你先喝了暖和一下,” 说着把菜单推过去,“看看想吃什么吧。”

 

“你选好了?”

 

“什么?”

 

金容仙放下手包,坐到文星伊旁边,“坐在一边吧,这样好讲话。”

 

或许是被见过最落魄的样子,两人清醒时候的会面并没有文星伊预想的尴尬。

 

“心情好一些没?” 等菜的间隙,金容仙抛出直球。

 

“没有。” 文星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诚实作答,“你呢?那天我点的酒都被你喝完了。”

 

“就那样吧,总会过去的。” 

 

文星伊对她鼓励似地笑笑,从冒热气的砂锅里舀出一勺汤吹吹,“讲出来会好受一点的话,我可以做个临时树洞。”

 

“想报答我嘛”

 

“嗯被看出来了”

 

“这里太吵了,” 金容仙拆了筷子,一手一根,对着刚上桌的醋溜土豆丝跃跃欲试,“等下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迫不及待又怕烫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不久之后,音乐软件推送了粤语经典老歌。听到“失恋阵线联盟”,文星伊又想起那个可爱姐姐。

 

没有共同的朋友圈,那天两人的“树洞”交流格外真挚。

 

文星伊苦追了那个人一年多。长久的注目终得回应,爱情的天平毫无悬念地倒向另一边。以爱为名的迁就退让,能把委屈酿出甜味来。

 

然而摧毁一个卑微的爱人十分简单。

 

对不起,那只是感动,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你。

 

所以从头到尾,只有我自己陶醉其中。

 

金容仙在不得不打破零记录的时候,接受了一个人的表白。

 

一向拥抱真实,却也在爱情上输给了虚荣。大抵是落入温暖怀抱有什么魔力,她很快在温柔陷阱里躺平。

 

事业发展上的差异,渐渐给她的心里添了刺。爱人没想拔出来,甚至添了力,让它扎得更深。甜言蜜语到冷嘲热讽,一向比反过来更简单。

 

如果分手能赋予一个人宣判的权力,金容仙在这段感情的结尾也掌控了一次。

 

可宣判没法缝合伤口。一瞬的快感之后,还是要面对满地狼籍。

 

 

 

 

-今天路过了那家面馆,她从前很爱去的。

-去个大头鬼,换家面馆啦。

 

-备份相册里有张他的自拍,好丑。删掉删掉。

-把你的也一起删掉好了。

-不要,我的超美。

 

-今天加班出错被老板骂了

-正常诶,我也没下班呢

-等下要一起吃嘛,去xx咖啡馆

-故意的是吧文星伊

-锤爆狗头.jpg

-去你家吧,想吃辣鸡爪了

-你自己点

-那你买饮料

 

偶尔,深夜会有来电。拿起手机,显示“小葡萄”。接听前,也不知道会听到哭声还是沉默。

 

但无论哪种,金容仙都会让电话通着。

 

她自己相反,尤其不喜在别人面前摊开自己的难过。所以只要社交软件里的她活跃度下降,文星伊就点开“千杯不醉”的对话框,没话找话。聊不下去就干脆跑到她家,借着蹭吃蹭喝的名义替她转移注意力。

 

钢筋水泥的森林里,两个人成了对方背靠背的战友。不至面对面拥抱的亲密无间,确是自由坠落时的安全之网。

 

......

 

两人均不是本地人。除夕夜,吃过年夜饭,躲过又一年各路亲戚的旁敲侧击,文星伊在厨房里刷碗。煤气灶一关,烟火气散去,处在房子阴面的厨房剩下的只是冷清。隔了一扇推拉门,客厅的热闹好像与自己全然无关。去年这个时候,还有人可以分享奇葩的亲戚和冗长的聚会。

 

想到这里,又不免勾起回忆,心里一股股的难受涌上来,一下子漫过肺部充满胸腔,让她呼吸不畅。吸了吸鼻子,深呼吸,她继续给一摞盘子涂抹洗洁精。

 

“姐姐!你的电话!“ 妹妹从外面一路跑进来,手里晃着她的手机。

 

“好。等一下我擦个手。“ 文星伊怕是工作电话,随便找了抹布擦干手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了一下。

 

“是谁呀?“ 妹妹仰着头,一脸天真。

 

“同事,姐姐要说工作的事,你先去外面玩。“ 文星伊面不改色,完成新年第一谎。

 

接起电话,那边很安静。没有炮竹声、电视声,甚至连人的交谈声也没有。

 

“金容仙。“ 她试着唤了名字。

 

“嗯......“ 鼻音拖好长,还咂咂嘴。

 

”你喝醉了?“

 

”嗯...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被褥摩擦的响声,文星伊甚至能想像出她翻身的样子。

 

“你躺床上耍酒疯呢?”嘴角上翘,文星伊换了一只手听。

 

“谁...谁耍酒疯了。我可乖了...睡一觉就好。“

 

“文星伊。“

 

“嗯?“ 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文星伊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干净的操作台上。

 

“我想你了。“

 

刚准备拿起下一个盘子的手垂了下来,大脑在消化这句话,发不出其他指令。

 

“你想我吗…”

 

“想。” 半晌,这边闷闷地回答。

 

“你好乖哦…”

 

金容仙的声音渐缓渐小,然后是平稳的呼吸。文星伊按了红色键继续刷碗。

 

电话挂断,思绪却没那么好斩断。文星伊后来瞅着电视上唱歌跳舞相声小品,脑子里却只有那个轻易喝不醉的人。

 

小时候守岁总是撑不住睡倒,转天起来被大人起哄一番。现在文星伊闭着眼睛,睡意就是不上门。

 

在床上翻来覆去竟出了身薄汗,干脆披上外套去客厅看无声电视,准备明早嘲笑守岁失败的妹妹。

 

 

 

 

 

做年后的工作就好比吃年夜饭的剩菜——硬着头皮上。身体还停留在假期的欢乐里,大脑就被迫运转。

 

终于忙完这一波,文星伊总觉得似乎忘了些什么。

 

茶水间听到同事谈起星座,才恍然想起,惦记的是金容仙的生日。

 

对话框空了好久,上一条还停留在过年时吐槽电视节目没新意。

 

发出消息时,带着被拒绝的心理预期。生日理应有安排,而不是和自己这种才认识不久的社畜消磨。

 

所以得到回复时,心情才会特别好。

 

火锅飘着的辣味儿呛得文星伊一阵咳嗽,眼眶都红了。对面的金容仙呲溜呲溜吃得极香,嘴周围一圈红油。

 

文星伊递了张纸巾过去,“就这么喜欢吃火锅?”

 

“嗯!” 金容仙接过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文星伊觉得就算作为寿星,金容仙今天也有点开心过了头——恰火锅到手舞足蹈,看到自己准备的小蛋糕眼睛放光。

 

所以当她倚在自己沙发上,连续灌了几杯高度白酒,毫无预兆地抽泣时,文星伊没有惊讶。

 

“我被炒了,今天。” 像是怕对方不理解,抬起眼又补上,“我失业了。”

 

文星伊没说话,探过身抱住了她。

 

“你看年过了没多久,都说辞旧迎新,这工作也是一个道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对不对。别伤心,好事儿…” 文星伊语气很轻,似脱力般,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着。

 

“我是不是很差劲…”

 

“不至于啦,谁还没被开过。丰富人生经验,以后自传才有的写,不然全靠编。”

 

“谁要写自传了”

 

“那不写不写” 轻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

 

金容仙不哭了。真正的难受早在知晓消息之后自我消解了一大半,伴着早早黑下来的天色,和渐渐热闹起来的繁华市井,成为这座从不停歇的城市一个不足为道的背景音。

 

只是想有人能给予安慰,停止自噬的歉疚感。

 

“嚯,你这还挺齐全。” 文星伊裹了件外套,推开烟台门跨出去又合上。

 

金容仙不解其意,手中的一点火光在寒夜里颤颤巍巍的,吐出的烟雾没有任何形状。

 

文星伊手依次指了手里的烟、客厅茶几、和散发颓废气息的她,“抽烟喝酒烫头”,之后顺了顺金容仙的头发,“于老师关门弟子。”

 

“去。” 寿星一脸嫌弃,“小心我关门打你。”

 

“你不会的。你那么喜欢我。”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飘散开的暧昧因子包裹着两个人。

 

金容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文星伊用眼神描绘她被客厅灯光映照的轮廓,目不转睛。

 

“你真不考虑写自传,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

 

金容仙知道她嘴里没好话,不接茬。

 

文星伊才不理这一套,“就叫 ‘金容仙:文星伊背后的女人’ 诶诶别打我呀,你看我多好心…”

 

文星伊打闹中夺了金容仙的半截烟。

 

“你干嘛”

 

“我也尝尝”

 

文星伊含住有点湿润的滤嘴,吸了一口,没忍住咳嗽起来。

 

“小孩子非得学大人抽烟,玩砸了吧”

 

“那姐姐教我”

 

文星伊捂着嘴,眼圈红红地把烟递过来,看着就让人想欺负。

 

金容仙这么想的,也这样做了。

 

她接过烟扔在地上,然后在文星伊愣神的瞬间,拨开她的手,吻了上去;手钻进她暖和的外套里,把人搂得更紧。

 

文星伊因为气温细细的发抖,回吻显得小心翼翼,刚刚掌握节奏,对方又离开了。

 

“不要感冒了。“ 金容仙拢了拢她的羽绒服,就着这个动作把人拽进屋。

 

被亲吻着后退原来是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紧紧抱住试图攻占自己的她。

 

金容仙上头了真可怕。第一次见面揪着自己领子是,现在拆了自己做生日礼物也是。

 

在睡意降临前,文星伊头脑沉沉地想。

 

 

 

 

加入失业大军,金容仙一边到处扔简历,一边着手考证。

 

应试一直算金女士的软肋。无论何种形式,对于一定要以固定程式展示自己的优秀,金容仙觉得头大。

 

手机效率类app下了不少,树没种完一棵,就被试题搞得够呛,下意识就想刷刷今天的热点。

 

结果刚一拿起电话,文星伊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干嘛呢?” 小葡萄语气粘粘乎乎的,隔着屏幕撒娇,背景是酒店的墙面。

 

“复习...” 金容仙灵魂出走。

 

“哟嚯不错嘛,进步不小,值得表扬。”

 

“什么语气,姐姐我是学霸好吧。”

 

隔空甩出标准白眼,“这是喝酒了么?复习应该喝咖啡诶。”

 

“文星伊你欠打是不是!” 

 

“是学霸就做完两套题,明天回家我检查。“ 一本正经像领导查岗。

 

“......“ 

 

金容仙火气大,一生气干脆挂了电话。本来还想问你出差住得好不好,有没有吃点顺口的饭。

 

哼!你不配!

 

打开电脑继续刷题,树也顾不上种了。

 

转天文星伊踏进门,水还没喝上一口就被拎到电脑前面,“看,我刷了三套题!快点儿,说学霸我错了。”

 

见目的达到了,文星伊露出掩盖不住的笑意,凑到金容仙耳边,“去床上说”

 

......

 

被欺负到嗓子都喊哑了,侧躺着平复呼吸的文星伊感慨,“想当初我也是个猛1,在你这儿天天躺0”

 

金容仙同样哑着嗓子,一股醋味儿,“看来还是以前的日子更火热一点。”

 

“没有没有,我和她属于相敬如宾的类型,当然和你更......“ 句子出于害羞戛然而止。

 

“切,相敬如宾,还30年的老夫老妻呢。“

 

“那是咱俩“

 

“去,咱俩才认识半年“ 翻了个她看不见也要翻的白眼。

 

卧室里沉默了半晌,金容仙以为怼得太狠,刚想说些什么挽回气氛,就听见文星伊一贯的缓慢语调。

 

“还有29年半就是啦,不急不急。“

 

心里突然就很踏实,好像买了什么稳赚不赔的保险。

 

“星伊啊”

 

“嗯?”

 

“星伊”

 

“嗯。”

 

金容仙转身揽住文星伊的腰,头埋进颈窝里,声线疲惫。

 

没事,就叫叫你。

 

 

 

清明还没到,金容仙就答应了一家公司先干着。待遇不如以前,但好在工作清闲些,能同时继续准备考试。

 

街道上的落叶还没全部清扫完,路边有几棵树已经冒出绿芽,身上的毛线衫也有些热了。

 

再过些日子,周末在家做题竟然也会出汗,看到超市冰柜里的雪糕会犯馋。

 

在文星伊“软硬兼施”的政策下,备考的日子苦却也充实。偶尔看着她在厨房切菜的背影,金容仙会脑洞大开。

 

我们要是高中同桌的话,文星伊这么会劝人学习,大概会双双考入名牌学府吧。

 

等到再次换上毛衣毛裤,金容仙已经通过了考试,以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成绩。

 

考试转天就是文星伊生日。两个人久违地出去吃了顿好的,酒都多点了一瓶。

 

灯光、音乐、酒精,气氛好得不像话。金容仙记得文星伊的许诺,考过会有惊喜。

 

“姐姐” 文星伊眼睛亮亮的,一开口声音里全是真挚。

 

金容仙舌头抵着一边脸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戳着碗里已经变凉的牛肉。心里升起的期待像氢气球,胃里酝酿的开心和食物无关。

 

“金容仙” 文星伊探了半个身子过来。

 

被叫的人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干嘛?” 她眼里的星星亮得人无法直视。

 

“你...今天洗头了没有?”

 

“文星伊!!!”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文星伊被音量吓到,赶紧抓住金容仙的手,防止她解锁长安火洞拳。

 

“你愿意…一直陪我过生日么?“

 

”不愿意!“ 金容仙亮出自己凶狠的兔牙。

 

”那姐姐留下结账吧“,说完撒手脚底抹油溜掉。

 

金容仙眼睛都圆了,气极反笑,走到柜台准备结账,心里想着要怎么收拾这个小崽子,才发现账单已经结清了。

 

出门之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明明知道斜后方有只仓鼠尾随自己,金容仙决定把演技贯彻到底。

 

一直到进家也不说话,文星伊有些慌了。眼看着人要进洗手间,赶紧跟着蹭进去。

 

“你干嘛,我要洗澡!“ 又赌气补上,“我没洗头,你快离远一点。”

 

金演员脑海里还想着下句台词,整个人就被抵在墙上,承受文星伊充满占有欲的吻。

 

挣扎不过之时,忽然感到脖颈处一丝凉意,分开后低头,是一条金色的项链,刻着花体的字母。

 

文星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若有若无地摩挲,“喜欢吗?”

 

金容仙有点愣愣的,音量近乎耳语,“是什么意思…”

 

“希腊文的,你的名字” 又从高领毛衣里拖出一条款式相似的,银色项链,“喏,这是我的”

 

金容仙抬起头,眼波在暖黄色的镜前灯下晃动,文星伊的心也跟着晃起来,“所以…是什么意思…”

 

“一起生活吧,我们。”

 

金容仙半笑半嗔的表情,似是对答案并不满意。

 

她踮起脚,凑到她耳边。

 

“一起相爱吧。”

 

 

END

评论(10)

热度(463)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